1975年，年方十岁的波姬·小丝以全裸姿态登上美国知名情色杂志《花花公子》内刊。

照片中的她颔首揽镜，浓妆艳抹。超龄成熟的狐媚眼神与性感气场让全美男人陷入迷醉，而波姬·小丝本人亦成为当时媒体界颇具争议的话题人物。

©波姬·小丝该照后被印制为海报大肆发售，风靡全美

三年后，波姬·小丝出演电影《艳娃传》。片中不乏大量尺度豪放的裸露镜头，而彼时的她仅仅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人们习惯性这个阶段称作“豆蔻年华”。在同龄女孩尚处于惺忪懵懂的幼齿阶段、对这个世界保持单一看法的同时，有人已经提前步入关乎“赏味之性”的敏感地带。

值得一提的是，波姬·小丝并非史上第一人。

©《艳娃传》剧照

正如电影《艳娃传》的灵感来源，它实则为知名法籍女摄影家Irina Ionesco与其女Eva Ionesco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

女儿伊娃在12岁时便与母亲断绝关系，之后更是三次以“精神虐待罪”将母亲告上法庭，她声称母亲在自己幼年阶段曾逼迫自己穿上性感衣着拍摄尺度超前的情色照片，个中心酸不言而喻。

©Irina Ionesco为女儿拍摄还算相对保守的照片

法国警方最后封查了Irina Ionesco为女儿拍摄的数百张情色作品，证明伊娃所言属实。

这桩骇人听闻的真实事件后被伊娃本人改编为电影《我的小公主》，影片高度还原了导演人生中这段充满争议的黑暗往事。

饰演童年伊娃的安娜玛利亚外形靓丽，完美复刻少女身体与御姐气场的纠结病体。电影中的她既是天真无辜的孩童，也是风尘魅惑的女人。

本片美术极尽瑰丽梦幻，应接不暇的华美衣裙与小女主角天使般的面孔让人流连忘返。

浓墨重彩的末世哥特风造型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导演伊娃水准一流的古典审美，较为讽刺的是，这可能是她在昔日那段病态的母女关系中得到的唯一一点馈赠。

饰演母亲汉娜的演员为法国国宝级演员伊莎贝尔·于佩尔。在影片中，于佩尔一改往日清隽常态，改头换面演作风骚妇人。

汉娜苦于摄影创作灵感枯竭，机缘巧合下，诱导自己女儿作为模特出镜。她让女儿扮作妆容华丽、风格妖异的公主娃娃，借此试图焕发自己的事业第二春。

在此之前，女儿维奥莉塔一直与奶奶居住。母亲汉娜忙于摄影事业，常年在外，极少眷念女儿。维奥莉塔答允母亲协助母亲拍摄，其实也是渴望得到母亲正视。

在拍摄过程中，维奥莉塔时常因为做不出母亲想要的pose而自我懊恼，她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祈求镜头后的母亲能给自己一些关爱。

在这段公事公办的合作关系中，你看不到一丝亲情。少女维奥莉塔将自己放在一个低到尘埃的位置。镜头前的她看似美艳高傲，不可一世，实则内心却枯竭如死水，空虚至极。

在久经如此冰冷机械的“合作关系”的浸润后，维奥莉塔自己也不知不觉发生了一些变化。

行走在同龄女孩的队伍中，维奥莉塔显得格格不入。在其他女孩迷恋天鹅公主与粉红色玩偶的年纪，维奥莉塔已经知道搔首弄姿，深谙用什么样的眼神、动作才能最大程度地讨好男人。

在学校中，她因为成熟的穿衣打扮成为关注的核心，面对旁人异样的眼光，她近乎迷茫的“不作为”让人唏嘘。

在她的意识里，勾引是不存在的，性是空白的，成熟魅惑是“好玩”的，而爱，是没有将来的。

另外关乎母亲汉娜，她冷漠消极的亲情关系处理手段值得回味。电影多处展现了她对待维奥莉塔奶奶的厌烦态度。不仅不对老人替自己抚养女儿心怀感激，还时常出言不逊肆意贬低羞辱，刻薄形象跃然纸上。

她与维奥莉塔之间的合作关系从一开始的循循善诱，再到半命令式再到充满压制意味的胁迫，逼迫稚嫩的女儿与成熟男模进行超越暧昧的亲密互动，尺度越发忧思。

汉娜极尽病态之能事，以艺术为名，无视亲情伦理，与女儿渴望爱与关注不同，她的眼里只有无尽虚荣。

于母亲而言，女儿终究不过是一颗满足她追逐浮华名利的棋子。从影片第一秒开始计算，到影片结束，你会发现汉娜没有说过一句关心女儿的话。

即便是关心，也仅仅是关心女儿今日是否成熟美艳，是否“穿着得当”，在照片里是否狐媚天成，她私自剪去女儿本真稚嫩的那部分羽毛，渴望她在自己的掌控下以世俗艳丽打动人心。

一种无尽的空虚横亘在两者其中，这则绚丽哥特的厌世童话，也终将走向更为悲惨的结局。

再回到开始提到的波姬·小丝，其实看似噱头十足的她，何尝不是伊娃的复刻？

在还没形成成熟世界观以前，支配这些少女心思的永远是她们身边最亲近的人。

传言波姬·小丝1岁时，她就被她那精明的母亲推到媒体照相机下接受“照耀”。她的母亲坦言自己希望女儿能够成为举世瞩目的明星，满足自己当初没有完成的明星梦想。

有这样的母亲，波姬·小丝一生都难逃公众镜头。

我很难认定波姬·小丝十岁时水到渠成的性感妖娆出自她的本能，而后来一脱成名的《艳娃传》，想必多半绝非出自她真心。

无论是维奥莉塔还是波姬小丝，亦或者是真人真事的伊娃，她们的身上，其实很好地验证了一种爱的不对等后果带来的灾难。绝大多数分崩离析的亲情关系，归根结底是无法保持两者的能量守恒。小狗尚且知道得到骨头后冲你摇尾微笑聊以回报，而世人却对自己的爱与付出千般吝啬。

这些香艳胴体与无尽虚妄的华丽背后，留给当事人的，永远只有一地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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